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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轉黃的時候,就是小麥成熟的季節。
聽著布谷鳥咕咕的叫,我就會跟著學兩聲,覺得很愜意。有時候,布谷鳥會和我比賽叫的聲音和節奏,我也就大聲的與它合拍,直到把它氣的飛走了。
風吹過,艷陽下,眼前麥浪滾滾,散發出小麥獨有的味道。遠處快熟的山杏,青里透著黃,在枝頭招搖,我會忍不住,扔下鐮刀,跑過去,就爬上了古老的山杏樹,搜尋那些讓我動心的山杏。誰也不知道這些山杏樹活了幾百年,至今已然枝繁葉茂,果實累累,只有它泛著黑長滿青苔的樹皮,訴說著它的年輪。
這些記憶,縈繞在腦海里,或遠或近,猶如昨天才發生一樣。回過頭來看的時候,發現時光已溜走了二十年。
二十年,彈指一瞬間,已生華發,青絲不再。
年少的輕狂,早已被歲月打磨殆盡,剩下的,除了謙和就是沉默。
當年,誰曾大聲朗誦“大江東去,浪淘沙,千古風流人物”,誰曾揮毫潑墨“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一步步走出視線,追尋自己的夢想。青蔥歲月,昨日黃花,再不能回頭重溫年少的記憶,只有深深的落寞。
原來一心想要走出的大山,現在卻又想重回它的懷抱,找尋當年的自己。二十年,走著走著,回頭卻發現,把自己弄丟了,也許來時的路,已無法記住匆忙的腳步。人,何曾不是這般矛盾,又這般踟躕?
我在記憶里,翻出兒時的伙伴,兒時的我,竟然失神,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那時,除了快樂還是快樂,如今,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不禁慨嘆,一直不長大,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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