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 日志詞典網 , 一個專業的日志在線閱讀學習網站!
【她病了】
她病了。
聽說很重很重。
聽說,她粗粗的雙腿支撐不了她的190斤的身軀。
我不能吶喊,不能哭泣,更不能去探望……
她曾經在朋友面前嘴上說我的書里寫的都是瞎扯,可我知道,我不是瞎扯。她心里也明鏡似的知道我不是瞎扯。可她偏偏那么說。她知道那是為什么,我也知道她為什么。
去年的酒桌上,她幾次要說點什么,可她的他不讓她說。我很無奈,只能舉杯致歉。我本不想干擾誰的生活,難道我寫我的難以忘懷有什么過錯嗎?
半個多世紀了,一萬八千五百多天啊!
我牽掛著,我祝福著,我擔心著……
我是傻,是癡,還是……
但是我絕不是齷齪,絕不是卑鄙,絕不是下流。打死我我也這么說。
十幾年前,我第一次聽朋友說她病了,我在老家,在公用電話亭給她家打了長途電話(那時候我們都還沒有手機)。接電話的是她的他。他只冷冷地說了一句:挺好的。就把電話撂了。
我怎么了?電話里“嘟嘟”的忙音,讓我一頭霧水。
從此以后,我再不敢輕易打電話給她。日后的幾次聯系,都是她打電話來。
她這次病重,我幾次按出他的電話,就是沒敢撥通。哪怕是聽見她說上一句話,我也就放心了。可是不能啊!
妻睡了,老爸也睡了,可我怎么也睡不著啊……
【夢里,我哭了】
六十多歲的人不該總做夢了吧?
六十多歲的人經歷了人世間多少滄桑,走過了人世間多少坎坷,品嘗了人世間多少苦澀,有誰計算過,有誰統計過?但無論如何總該算得上飽經風霜了吧。飽經風霜就不該再有夢了吧。可我還是一閉上眼睛就做夢。夢里有往事,有故人,還有千奇百怪的故事。昨晚的夢里我哭了,因為我又夢到了靜諱,她說我是精神病,她說恨我。我真的哭了。醒來時淚水浸濕了枕巾。
頭在濕潤潤的枕巾上,腦里就不停地閃現著一幕又一幕的往事……
精神病……
是說我在同學為我接風的酒桌上的“胡言亂語”嗎?我每次回老家,周文選、王穎超都召集老同學聚一聚,靜諱當然也在其中。當年風華正茂的少年書生,個個都已年近花甲。額上的皺紋,頭上的華發,都記錄了同學們幾十年歲月崢嶸。同學中,有的官至副處,有的家私萬貫。
但,坐在酒桌上就沒了尊卑,沒了貧富。酒杯一舉,侃侃八方,舊時的趣事,如今的奇聞,說點正事,逗點笑話,真可謂無所不及。談笑間同學們仿佛又回到了當年。有一次我喝高了,竟說出了積壓在心里四十來年的話:“此生此世我忘不了你!有日記為證,有書信為證,有我保存至今你當年送給我的書為證。”我哪知道那次她生氣了。第二天,沈老師設家宴招待他的幾個得意門生,她竟沒去。
前年五一,我回老家為岳父料理喪事。喪事過后,周文選在政府招待所召集三班老同學一聚。她還是沒來。周文選說沒找著她。其實我不傻,我知道是她不待見我。女人的心眼兒多小!席間,我抱著沈老師和周文選失聲痛哭:“告訴她,我就是忘不了……”我不怕同學們笑話,我沒有更好的宣泄方式,但,宣泄是不能緩釋牽掛和思戀的。
去年七月,我回老家參加紀念高中畢業四十周年的同學聚會。期間由嚴翠霞召集原華爐中學的初中同學聚餐。還特邀了周文選。令我十分感動的是孫啟廷特地從160里地的方正縣趕來,并且一定要做東。
付國金、李廣奇也從幾十里外的鄉下趕來看我。席間,我們追憶當年的艱苦歲月,暢談現在的萬千感受,也互相叮囑今后的絲絲縷縷。大家動情亦動容。幾十年的老同學宛如同胞的兄弟姐妹,肩并著肩,手拉著手。互相傾訴著,互相祝福著。我醉了,不是酒醉了我,是情,情若醉人人更醉。醉了的我更想靜諱。我不能自控地爬在周文選的大腿上又一次哭了:“告訴她,我就是忘不了……”
難道這就是精神病嗎!
恨……
她恨我什么?她為什么恨我?我做錯了什么?
今年春天,同學在網上告訴她患有糖尿病和腦血栓。我連續幾夜睡不著,想夢見她,看看她現在什么樣。可老天就是殘酷,我一次也沒夢到她。這就更讓我多了幾分牽掛。糖尿病不要命卻折磨人,一旦引起了并發癥,那可就要了命。腦血栓可是了不得的啊!她到底是什么程度?我唯一可以打聽的只有她的好友秀秀。
秀秀說她現在好多了。我有了幾分寬心,但還是不放心。我本來就是一個牽腸掛肚的家伙。我鼓足勇氣第一次撥通了她家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她丈夫。我和她丈夫也是同屆的同學,但電話里卻沒有多年不見的熱情。他向我報了她的平安。放下電話,我一陣悵惘……
當代作家出版社出版了我的文集。文集中有寫她的文章,我想寄給她一本作為紀念。可不知道該寄到哪里……
我打擾了她的寧靜了嗎?我破壞了她的秩序了嗎?我沒有忘不了她的權力嗎?
我們都老了,時光早已掠走了我們青春的浪漫,蕩滌了我們美好的憧憬。卻也沉淀了我們那始終不渝的情感。“精神病者”最可“恨”的大概就是那情感的至死不渝。
蒼天有情,賜給我一次傾訴的機會吧!
夢里,我哭了……
醒來,夢中的淚水留在了枕上,流進了心里。
下一篇:致——我那遺憾的第18年 下一篇 【方向鍵 ( → )下一篇】
上一篇:做好自己,你何曾悔過 上一篇 【方向鍵 ( ← )上一篇】
快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