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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一場遠(yuǎn)行,漸行漸遠(yuǎn)……
懷著對遠(yuǎn)方莫名的悸動,對不安逸于現(xiàn)狀的躁動,和懵懂于青春期的那份興奮及憧憬。一直在尋思著用怎樣一種方式去遠(yuǎn)足,去逃離這壓抑著的,不能平平的內(nèi)心。七月初,一個好友從外地回來,打電話來說,尋思著這次回來,弄點什么計劃。本想著找個地方旅游,可一回想,也沒啥勁。好友這時冒出這樣一想法:“我們?nèi)ヂ眯邪桑T車,自行車!”
畢竟這樣的想法,有過,但沒去行動過。這想法更趨近于瘋狂,因為是在這烈日毒辣著的夏日!惶惶的烈日下,出個門,還得挑個陽光溫和著的早晨或傍晚。所以按常理看來,這是一起近似于找虐的想法。
生命只屬于此地此刻,只屬于兌現(xiàn)夢的這一剎那,我們在夕陽的沐浴中出發(fā)。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兌現(xiàn)夢的這一剎那。只是我明白,這個夢,正沿著我的腳下慢慢展開。
落日的鄉(xiāng)村曠野里,格外的寧靜,只有偶爾來回穿梭的車流聲。大地這時還殘喘地還冒著熱氣,證明這烈日的點點余力,遠(yuǎn)處的天空,被落日的余暉照耀著呈現(xiàn)出暗淡的紅,浮云不多,所以霞彩并不耀眼,可這偏偏便可以襯托出天空徹底的藍(lán),很久沒見到過這份藍(lán)了,干凈而透徹。一直都相信,我也的確相信,每一個人的心靈中都有這樣的天空藍(lán),無論我們怎么樣在都市里浮浮沉沉,忘乎所以也罷,它們都依舊存在,依然是我們一如既往的向往。
夕陽西下。
黑夜從落日的那一剎那,慢慢散開,彌漫著這片天空。手忙腳亂地鋪開帳篷,吃了些東西后已是伸手不見五指,摸索中打開手電筒,可又不需要干什么,晃悠著把燈滅掉,仿佛的一瞬間,黑夜就從手電筒里的光束中開始擴展,擴展出我無盡的遐想,或者隨著我的遐想開始擴展……這一夜,我基本上等于沒睡,因為熱,犯著迷糊。而身旁是些蛐蛐在草叢里叫著,這聲音離我很近,仿佛一個跳躍,就能鉆進我的帳篷和我同眠共枕。遠(yuǎn)近的小樹梢上,停著幾只不知名的鳥,在那低聲鳴叫,“嗚---嗚”,由遠(yuǎn)及里,在這空曠的鄉(xiāng)村山野里,顯得那么寂靜而悠長,在這難耐的蒸籠里竟冒出些涼意。帳篷頂開著一個小口,我在里面可以看到那如盤的滿月,皎潔的月光透過那個口子穿過來,灑在我身上,有種輕飄而厚重的味道,但輕飄的是身體,厚重的卻是內(nèi)心。
寂靜的,這黑的夜。開始被淡淡亮點所消融,黑夜里的那些思緒也被點滴天邊的光線所漸漸消散。
天剛亮不久,我便喊醒好友,趁著這夏日的溫度還沒上來,收拾好亂七八糟的東西后,我們奔向那遙遙無期的旅途。陽光從地平線一絲一縷的慢慢折現(xiàn)出來,日出如初生的嬰兒般探出頭來,一點點,一小戳,顯得那么稚嫩而可愛。騎著車,速度一度讓清涼的風(fēng)在身旁縈繞,這風(fēng),并不溫柔,含蓄,仿佛帶點清涼,剛烈,并而是足下生輝的杰作,也一度是每個騎車人所至高的快感。朝陽這時也擺脫了那份稚嫩,冉冉而上,染紅了地平線的那片天空,沿著日出的照耀,沿著腳下的土地,前方的路,慢慢延伸在了腳下。偶爾回頭一望,喜悅之情溢上心頭,我知道我們所要到達的下一站就在下一秒,下一分鐘,下一刻里……
在踏入目的地的這一剎那,我們短暫的旅程就將在此畫一個停頓號,而我們青春遠(yuǎn)行的腳步也才剛剛開始,突然想到史鐵生的一句話,恰好代表了我此時的心情:我曾走過山,走過水,其實只是借助它們走過我的生命,我看著天,看著地,其實只是借助它們確定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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