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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你越是靠近它的時候,它就如同透過白云的影子,飄飄散散,你永遠都無法追趕得上,直到你筋疲力盡為止。
2015年的盛夏,北方的七月炎熱無比,難以適應。這是第一次一個人在北方這個城市度過的第一個假期。忙完學校的事情后,在這個城市租下幾間房子的時候,下班路過小區的胡同里,無意間看到半壁的青色葡萄伸出墻外,樣子像極了去擁抱盛夏的肩。我停下腳步,這個情景在腦海里呼嘯而過,與幾年前的高中時光重疊,青澀的如同夏季還未成熟的葡萄下的光一樣溫暖。
七月的雨季來的不可思議,身后的一場大雨猝不及防地將渾身濕透,打在身上的雨滴有些疼,躲在城市的屋檐下,看這個城市的雨,從我面前急步行走的人,就像行走著一個個人生。任頭發和衣服還在滴著水,將濕漉漉的鞋子脫掉,赤腳蹲在屋檐下,那一瞬間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世界所忘記在角落的孩子。黑夜充斥著孤獨,霓虹閃爍著陰影,就是這樣的一座城,在一場大雨里,懷念著你,懷念著遠在千里的你。
你說南方的雨季很長,長得讓你覺得這個夏季都不會過去。當大雨籠罩在你城市的上空,你說昏黃的路燈拉長你的身影,你撐著一只抵擋不了風雨的傘躲在城市的屋檐下,對著電話那邊的我說:聽,我的城市在下雨。
如今我在北方的城市想起這一個場景,我站在下著雨的屋檐下,沒有告訴你,也沒有對你說我的城市在下雨。我一個人提著鞋子赤著腳,走過市教育局,走過十四中,走過樓下的胡同,穿過風,走進雨里。我想起那晚我站在繁星點點的北方城市下對著電話陪著你在大雨磅礴的南方城市等著雨漸漸停歇,我們彼此沉默著,只有你的那邊還在下雨的聲音,忘了是有多久,期間你已經換了一張手機卡,三個小時之久的通話在你一句嘆息中結束,你說,這雨是不會停了,我還是得一個人回校。
兩年的時間,我們在各自的城市里上學,生活,有了新的朋友,遇見了很多人,見到很多的事情,學會一個人獨當一面,學會在深夜里再也不會被人灌醉,學會一個人去很遠很遠的城市。慢慢地讓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再是見到你的那個自己了,慢慢地,慢慢地一個人長成了你的樣子。我們很少聯系,兩年的時間我們彼此不提及對方的生活,就像闊別許久的朋友彼此寒暄著,在我零零散散寄過去的明信片里,我只提筆寫下我生活在北方的這個城市的風景,然后便無多此一言,只字未提。
其實無數次的想象過只身一個人踏上去往你城市的列車,可是,我竟忘了要去見你的理由。久而久之,你不曾生活在我的世界里,一個人也能很好的走下去的時候,才發現,什么時候開始,自己變得如此安靜了。也曾無數次的想象過,在人潮涌動的人海里,你不曾看見我,我也不曾看見你,然后在人海里撞個滿懷。也許,這輩子,在那一刻,就剩下你了。
從來沒有得到便就沒有失去,怪只怪我們都是個不太勇敢的孩子,開始便指向結局,遇見承載離別,盛開注定失敗。一切黑白顛倒錯位,一切真理都成妄言。這一場對奕,終成一場梅花殘局,梅花殘局,君莫入!而你的故事說到了哪里?
也許一個人最好的樣子就是靜一點,哪怕一個人生活,穿越一個又一個城市,走過一條又一條街道,仰望一片又一片天空,見證一場又一場離別,于是終于可以坦然的說:我終于不那么執著 。
聽說,你還相信愛情。聽說,你還祝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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