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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夢里的時候,世界似乎在時間之外,因為在那個世界里夢到了你的眼。醒來的時候,世界依然還在時間之外,因為時刻提醒我的時鐘已經停止了轉動,因為我沒有點亮白天的那點可憐的心事,最后滿世界依然是你的眼兒。窗外下起淅淅瀝瀝的雨來,夜還是無邊無垠的黑。此刻我的眼睛像晴朗的天空一樣瓦藍,明明靜靜的游絲一樣的云兒也沒有。你的烏亮的長發還在瓦藍的天底下迎風飛舞,撩人心弦。更美妙的是你那讓人心悸的單純的眼神,單純得是故鄉夜色里那能淹沒一切的暖暖的黑。
今夜又夢見你的眼了——故鄉,你的風塵仆仆的青磚灰瓦,你的春風得意的綠樹紅花,你的迷迷茫茫的幽靜的小徑……昨天,聽大哥說:“故鄉的桂子又開了,把清香灑了一村。”大哥描繪得眉飛色舞,我聽得心兒揪揪。故鄉,秋天又來了,你還像春天夏天那樣過得安穩嗎?喬木的葉兒又在飄飛吧,他們沒有弄亂你的頭發擾亂你溫存的記憶吧,沒有迷糊你的眼睛弄臟你的臉吧。村里的那眼突泉依然生動嗎,如果你的眼睛昏花了,就去舀一勺泉水給太陽、月亮洗把臉吧。
我又夢見你的眼了,那個叫做晚的女孩。你身著黑色的裙裾,在那個油菜花開的日子,卻走在沒有油菜花的城市立交橋上。還有,那個艷陽高照的日子,撐著一把花雨傘,把應該留給城市的倩影卻留給了鄉村……我,從不敢認真地看你的那雙眼睛。是因為你的眼睛會帶走我的內心里某些最為深刻的東西,我懼怕靈魂無法寄居在你的心里,就此而迷失了自己,也許連活著的力氣也沒有了。所以只要和你對視,心里總有那么一點慌亂,我懂得這不僅僅是瀏覽一幅畫,更不僅僅是用長鏡頭去特寫,而是用心魄去鐫刻忐忑里的一些刻骨銘心的細節,認真的人才能發現的細節。
有人說從一個人的眼睛能讀懂一個人的夢想,那你就怎么不能從我的眼里讀出我淺淺的心事呢?我害怕哪一天你眼睛里突然投來不屑的一顧,為此把你珍藏唯一的辦法只有選擇逃脫,那種不放手的逃脫。難怕今后的人生里是仰慕的苦,是的暗戀澀。
輕閉雙眼,世上的一切在心里看得透徹,抬頭和失望照面,低頭和希望相逢,這是五味的人生。山坡上長滿大樹,還是不乏荊棘,田野里長滿莊稼,還是不乏野草。休管他,休管他,閉上眼,你就能來到天使微笑的地方,這是心底里最為誠實的賬單呀。微信里沒有這樣的結局,QQ里也沒有這樣的境界……
打開了心靈的門窗,讓我無拘無束去旅行吧。不再拿條件去兌換條件,不再拿真理去說服真理,不再拿承諾去兌換承諾……還我一個自由呼吸的空間。
夜很深了,毫無睡意,輾轉的床陪著夜一起在無聊地呻吟。往事一幕一幕,酸酸甜甜,忘不了的依然是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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