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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那么在小時候影響他的人,將會影響這個人的一生。
細數過往中對我產生影響的人,那么第一個想到的是——爺爺。
嚴厲、和藹、干瘦、慈祥,可能是我能想到的形容爺爺的詞語。
……
小時候,爺爺常講,在我2、3歲的時候,經常騎在他背上,然后就這么背著我去菜地、去田里,爺爺說那個時候的我白白胖胖,還很聽話,只不過這些事情獅子都沒有什么印象了。
只記得,小伙伴們找我玩耍的時候,總被爺爺嚴厲的訓斥,所以周圍的小朋友們都很害怕爺爺,我問他們為什么,他們回答說,“你爺爺挺直了腰桿,特別像老師在訓話”……
等到我能夠清楚記得一些事情,已經是上小學的時候了。
因為有一個嚴厲的爺爺,所以獅子有著與其他小伙伴不一樣的童年,當同齡的小朋友們在外邊踢著沙包、玩著躲貓貓、跑著打槍、捂著耳朵放炮的時候,我一個人在樓上看著書、寫著作業。
每當看一個小時左右書的時候,爺爺就會叫我休息一會,在他老人家看來是想讓我勞逸結合,其實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擺小石子、切橡皮塊演繹歷史故事,當然也會被他老人家抓個正著,當他嚴厲訓斥我的時候,這時候我感覺到了小伙伴們說的那種“老師”的感覺,慢慢的也就不敢偷懶了。
休息的時候,我就搬個小凳子坐在爺爺旁邊,爺爺一邊扎著麻袋或者剝著玉米,一邊開始給我講起他那個年代的故事,60年代鬧饑荒、吃大食堂,70年代上山下鄉、文化大革命,80年代改革開放、人民公社等,經歷了很多苦難,撐起了這么大一個家,已經年邁多病,卻還在為這個家嘔心瀝血,生活在90年代的我已經感受不到那種忍饑挨餓的感覺,但每次聽到總是心酸流淚,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這時候我覺得爺爺是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物,也迫不及待的想要長大,然后可以掙錢讓爺爺不再受苦,好好享福。
于是在心里暗暗發誓,有一天一定讓爺爺過上好日子,然后找機會寫一個記錄爺爺故事的傳記,將爺爺講述的經歷、遭受的苦難全都記下來。
后來,等到上了初中、高中之后,開始住校,離家也遠了,每星期才能回一次家,爺爺給我講故事的時間也少了,每次回家更多的變成了我和爺爺講在學校發生的事情,每次爺爺都坐著聽我講那些高興與不高興的事情,我知道他雖然不說,但他一直有一個愿望。
中考之后,說也理想也不理想的考入了我們那里最好的高中,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看到了記憶中爺爺那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他的那個愿望是什么,他一直在等。
但終歸沒有等到那一天,這是爺爺一輩子的遺憾,也是我一輩子的遺憾。
……
不抽煙也不喝酒,在別人看來,他就是一個干瘦的小老頭,一輩子都在勞碌奔波,但在我對于爺爺的記憶里,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那挺直的脊梁,一輩子都不愿意屈服的挺直的脊梁。
即使晚年生病,寧愿扶著墻一步一步走,也不要彎下腰拄著拐。
……
他沒什么文化,甚至沒讀過幾天書,但卻能講出一大堆道理。
他沒有異于常人的智慧和能力,但卻得到身邊所有人的尊敬。
他沒做過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但卻能一輩子挺直脊梁。
……
看似平凡、普通,但在我心里卻永遠偉大。
……
小時候,我以為你很神秘,
讓所有的難題成了樂趣,
小時候,我以為你很有力,
總喜歡把我高高舉起。
……
雖然爺爺已經聽不到,我想告訴他的是,長大后,我就成了你,這也是我想一直堅持走下去的路。
代替他走完那些沒有走完的路,去完那些沒去過的地方,不再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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