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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二十三歲,讓風帶去我給你的安康吧,媽媽。讓這溫柔的夜在你慈祥的臉上,多綻些光芒,讓青春慢些,再慢些,讓我留住你最美麗的臉,媽媽。
如果你承認這是生活,你應該慶幸。因為從這個角度來看,你長大了,即使這個過程在你“渾渾噩噩”的生活里漫長,你不接受,但你心里已經種下了這個念頭。
從小長到大,人都在經歷。
我們小的時候的眼里,只有爸爸,媽媽。在襁褓里的時候,他們笑我們哭,我們哭的時候,他們笑。微微蹣跚學步的時候,他們看,我們爬。我們爬,他們跟著渡步。等大了些的時候,他們守在家們畔,我們背著個軟色的包。我們背著個軟色的包的時候,他們,在漸漸的褪色。
我們學會了聽,學會了看,學會了欺騙。
看著花花綠綠的時候,我們看到了幾片葉子包著一個小花蕊,小花蕊慢慢的含苞,待放。媽媽指著說,等你在大些,長高些,你就能看到一朵美麗的小花,媽媽再把她折下來插在你美麗的頭發上。
你看到一顆樹,樹上有可愛的小鳥飛來飛去。你看到一個像碗又不像碗的東西,它是用許多枯黃的小根,葉,圍起來的。你要爬上去拿下來么?你這樣問自己。我不敢呢,這么高。又看看飛來飛去的鳥兒,為什么我不能像你們一樣輕盈的飛來飛去呢?
你看見了別人家的小孩拿著一張像白面磨的很薄的餅一樣的東西,它黃呼呼的,肉脆脆的,一些小花椒嵌滿周圍。風一過,滿空氣里飄香,你狠狠的萃入一小口氣,直呼心底,眼睛斜斜的偷看著,恨不得上去搶了來咬上一口。回到家,你伸出可憐兮兮的小手。媽媽微笑的摸了摸你平圓的頭:不是前天才給了你零花錢么?你拿著支還沒來的及削的鉛筆晃了晃:我都用來買了筆了呢。(你記得早一些的時候也對爸爸這樣調皮的說過)。你看著媽媽在她圍著腰身的半皺的長鍛里拿出一小沓錢,再把嶄新的五毛錢交到你手里,又放回到半皺的小鍛里。你哼著曲,一路開心的小跑著跑開了。
日子就像家前的小李子樹,栽下了,就慢慢的生枝發芽。
你卸下了軟色的小包,騎上了嶄新的二輪車。從這一刻開始,你忽而發現你的視野開闊了許多,你的眼里不在只有爸爸媽媽了。有了朋友,許多同學,你還發現了一個小秘密。你發現那些印在書里的車,在村前的公路上飛來飛去,飛過坑坑洼洼,飛上山的那頭,霧一樣又沒了影子。你知道用不了多久,你也會上到山的那頭,直到看不到家鄉,看不到,爸爸媽媽。
直到那一天,你和爸爸媽媽生疏了,千萬個言語只化成一片片小片段。
你站在鏡子前,你發現你和曾經已經判若兩人了。你發現你的臉已經不在和過去一樣,肉嘟嘟的,總是被老媽慈祥的手捏來捏去。你看看長寬了的額頭,長寬了的臉,肉緊而松弛。鼻子挺拔而不長,下巴不尖而平,頂看上去是個小帥伙子了。明天你就要走出這里去到看不到家鄉,看不到老爸老媽的小縣城了。
你懷著瑞瑞又興奮的心情,步入縣城。離別時,老媽不一的臉,在公車啟動時,明顯有了變化。你躲到后尾,看到老媽眼睛底下的淚痕,在微風中干了,又濕。你把頭埋得底底的。再起來時,對著窗,呼出一口氣,手飛馳的寫著,媽媽我愛你。(可至今都未曾對媽媽說過一句我愛你)
而今日守在星空寂靜的夜下,
你看不到我,
我看不到你。
你在想我,
我知道。
我也在想你,
可你不知道。
今年我二十三歲,讓風帶去我給你的安康吧,媽媽。讓這溫柔的夜在你慈祥的臉上,多綻些光芒,讓青春慢些,再慢些,讓我留住你最美麗的臉,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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