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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花兒的故鄉,悠長的腔調抒發著永恒的真情。這兒的太陽火辣辣,這兒的牛羊如云朵。這兒的青山綠水藏起遠古的夢想。
一 走筆劉家峽
把喧囂留在身后,車子到達劉家峽的時候,我們已經沿著黃河西行兩個多小時了。一路濤聲,似哼鳴的小調,以最最母性的鼻音,述說著古老和傳奇。聽著聽著,似乎陶醉了,感覺自己如岸邊的鵝卵石一樣渺小。
車子開始穿行在山間,山上開始出現側柏一類的樹木,泥土的色澤漸漸被掩沒,山像穿了一件花的裙子。薄薄的霧氣在山間彌漫,籠著這些樹木,竟然顯出一些可愛的粉色。太陽初升,陽光害羞地閃過,金色的光被樹木的縫隙篩得千萬斑點,一霎間撒滿整面山坡。車子就在這樣的山間公路上疾駛而過,爽風吹面,道旁樹嘩嘩嘩得倒向遠方,一律是茁壯的白楊,卻全然沒有枝葉緊束的內斂,長得恣意放縱,樹干也不是尋常的銀綠色,而是翠綠。
山勢高低起伏,道路彎曲上下,突然就到了峽谷的口子,縣城矗立的樓房如一塊塊直立的巨大積木鑲嵌在藍天白云下的山口,哦,造物主的精靈就在這里與黃河相依相偎了。
通向碼頭的路面在雨后是那樣的素凈,路上的行人緩慢而悠閑。回族老漢清灰色長布衫子好像傳說一樣古老。此處的橋大多建在狹窄的地方,橋下的水就深不可測了,碧藍而寧靜。兩岸是青色的石頭山,上面沒有一顆樹,陽光無遮攔地傾瀉下來,天地之間亮得一覽無余,天和山石以及路面和河水,一律是淡雅的色調,看在眼里,心就沉靜了。
通往庫區碼頭的車很多,水庫大壩在前方,如一條巨龍穩穩的臥著,截住奔騰的河水,高峽就出平湖了。一碧萬頃的水里印著藍天白云,太陽的也不能免俗地倒印在水里,像十五的月亮,靜靜的濾去灼熱和光芒,極是溫柔。河水在這里聚會了,山間就多了一顆明珠,也像大地的眼睛,看天看山,看風起云涌。立刻感覺多了許多的靈氣。如果說九寨的水是斑斕的,天池的水是圣潔的,長江的水是豪邁的,那,劉家峽庫區的水,就是溫婉的。雖然水汽氤氳,烈日當空,汽船疾駛,人聲喧嘩。但是只要走幾步,到稍遠岸邊,蘆葦沿著河岸稀疏成一幅畫,背后襯著水紋,水波間或一閃,亮亮的,光波就把蘆葦也染成金屬色了。再遠點還會有一個擱淺的小船,船槳橫放,或者船頭還有一只鳥,可謂“野渡無人舟自橫”了,更有幾葉小舟倒扣在淤泥里,露出烏黑的船底,水汽的濕潤和淤泥的味道合在一起。很閑適的感覺。再往遠走,便是青色的石塊陷在松軟的沙地里了,被小小的浪花無休止地沖刷著,潔凈極了。
抬頭望去,對岸的蓮花碼頭若隱若現,背后山上的樹木是花椒林 ,夏天從綠意到深濃,秋天就紅痛通的了,燦爛得像晚霞。機動船和沖鋒舟不斷地劃過水面從向陽碼頭駛向對岸。站在船頭,只感覺青山不老,碧水永恒,這麗日當空,這微風送爽,在這明媚亮堂的如同水晶一樣的空間里,前行再前行,很爽!忍不住想做個泰坦尼克號的那樣舒展而浪漫的動作了,只是不見杰克和羅斯 。那就揮揮手,告別這澤國吧。
回頭再看,向陽碼頭的青山浸在水里,山的綠水的綠濡成一片,不知是水渲染了山,還是山汲取了水,山山水水,在一起,唱著綠色的歌。
哦,我的心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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