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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幾何,當我們從陽光下的暖融走進了背光處的時候,會突覺一陣涼意,而這涼意絕非涼爽。于是,感嘆又是一年的秋天了!
秋天的來臨,不僅給我們的視覺帶來了驚艷,更為我們的情感增添了一絲淡淡的清愁。驚艷,莫過于收獲的金黃,滾動的柔弱,層疊的色彩,無窮的變幻。這一切渾然天成,沒有絲毫的人工粉飾,大自然就是那么的任性。清愁,來源于炎熱中的盛宴似乎漫長,但確乎是短暫的。在我們還不停嫌熱的抱怨中,樹葉便漸漸地變黃、脫水、枯澀、衰落。分明依舊是陽光明媚,然風中卻帶著涼,于是,我們總想躲在陽光里。分明依舊是藍天白云,然放眼卻是高遠,于是,我們留戀過去的時光。分明依舊是姹紫嫣紅,然感覺中卻有不易察覺的傷,于是,我們知道秋意正濃。分明依舊是風輕云淡,然喘息中卻有種不一樣的找尋,于是,我們知道情感里有了惆悵。這便是朔方的秋,不同于南方。
走在家鄉的勞動湖畔,看著湖面鏡子一樣沒有波瀾,絲毫不受微風的左右。倒映在湖水中的藍天白云,樹木,樓閣,為整個湖畔增色不少。那是午后,斜陽讓湖水泛著有些刺眼的光。陽光被枝葉剪碎,斑駁在臉上。棧道上的行人,極少,我可以隨意徜徉,正如此時的心可以毫無拘束的暢想。漫步棧道,獨享著那一刻的悠閑、愜意、雅靜的風光。
就這樣走著,耳邊浮響出那首最適合孤身一人在黑暗中聆聽的傷感的音樂。那首我一直喜歡的《下雨的時候》,婉轉、憂傷、繾綣、綿長。無疑,這曲子很適宜這季節,我亦仿佛沉陷其中。記得這首《神秘園》專輯中的單曲,是九年前經朋友推薦第一次聽。雖是小提,確有著大提的誘惑,不僅細膩,而且深沉。那晚,我將所有的燈熄掉,音量放大,閉上眼睛,用心聆聽。曲調一開始,便像一汩不含任何雜質的清泉,倏地便流入了我的心底。恬靜、空靈,仿佛幽谷仙境。舒緩、悠遠、哀怨、柔情,猶如剝去了面紗的少女,楚楚動人。徘徊、癡迷、執著、留戀,亦如自己的故事細細流淌。于是,這曲子很長一段時間里,在我的心里、腦海、耳邊,時常飄出并揮之不去。我知道,我被這曲調牢牢的困鎖,心被揉碎融入了每一個音節,與之纏綿、游走。不曾想,九年后,這首樂曲竟被幾十年不曾聯絡的兒時學友再次推薦。聽之回首,往事歷歷在目。雖心不悔,確乎,物是人非。莫非,學友與我有著共同的喜好與情節嗎?不可知,但我感動!感動于長大后雖與學友天各一方,確共同珍藏著兒時簡單、青澀、天真、活潑的記憶。感動于那記憶猶如老照片,雖已泛黃,確濃縮了花兒樣的年華。像久違的花香,只輕輕一嗅,便記起了那花兒的模樣。感動于時代在變遷,唯有友誼依舊純粹而綿長。
就這樣走著,不覺記起了一個故事。中學的時候,一個男生喜歡一個班上的女生,女生學習成績優異,似乎,除去學習不對任何事物發生興趣。男生為了引起女生的注意,想出各種辦法來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包括違反學校紀律。男生被老師批評、罰站,被學校點名叫上講臺的時候,卻毫不在乎,他總是偷偷的望向女生,可女生卻從未看過他。有一次,男生竟然買了一束鮮花,叫上一群同學躲在學校的操場等待女生走出教學樓。當女生背著書包走出來的時候,男生飛快迎上去用鮮花堵住了女生的去路。女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呆了,她的雙手緊緊的攢著書包帶,但只是片刻,女生鎮靜的說“等我,就在清華的門口。”之后,離去。男生紅著臉擠出圍觀的同學,他知道以他的成績,考上清華就是天方夜譚。從第二天起男生再沒來上學,據說是轉了學校。而女生的目光卻時常望向那個空座位。兩年后,女生拖著行李箱站在清華大學的門前,像是在等誰,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站了好一會兒,女生嘆了口氣轉身走進校門。與此同時,身后傳來一個男士的聲音“你不是在等我嗎?我還沒到,怎么就不等了?”。原來,男生把女生那句話當作了自己奮斗的目標。男生和女生以后的事情自不必說了。如愿以償。
有的時候,理想很難實現,然幸福就是那么簡單。我又何嘗不是在等?等一個或許不該再等的人。因為,現實不是神話,所以,結局未必都能完美。人生沒有許多的轟轟烈烈,只有盡享一個人的清歡,洗盡鉛華看細水上流。
生活有時很會捉弄人,愿這個秋天,你和我能不約而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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